第二章
第二章(本章免费)
没有请假就消失,下午都过半了才回来。
一到公司,茶末就被叫到科长办公室训了一顿。
茶末是个逆来顺受的人,被训也不解释,就一个劲道歉。
她平时还是很勤奋老实的一个人,这几天又脸⾊很差,科长训了一会,气消了也就好了。于是让她出去继续工作,但这个月的全勤要扣掉。
茶末有点心疼,全勤一个月有五百块,都够她十天的生活费,下个月看来依然要紧⾐缩食着过了。
下班以后回到家,已经是华灯上,繁星亮。
小屋里冷清清的,开了灯,她坐在布沙发上

了口气。
刚才一直忙着工作没觉得,一松懈下来,才觉得⾝体里有一股钝钝的酸疼。
他撞得那么重那么深,她骨头都快碎了。
想到这儿,她心里懊恼极了。
怎么会这样?
然后又回过神来,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放⽔澡洗。
冰箱里只剩下青菜和方便买,都扔进锅里煮了一大碗。
她稀里哗啦吃了个精光,肚子

鼓鼓的。
热气热汤熏得她眼睛都花了,鼻子也红通通的。
吃

了,她心情好了一些。
晚上躺在

上,她想了很多。
其实事情也没那么糟糕,往好的一面想。首先,她不用赔那贵的要命的车漆,省了一笔钱。其次,那要命的口渴

觉已经消失了,就不必去医院看病,又省了一笔钱。
除了自己莫名其妙和王海冰搞了破鞋,生活其实没有任何改变。
至于这一次意外,想必王海冰比她还有忌讳。
她又不是什么国⾊天香的大美女,不必担心他会来纠

自己。
其实那样一个出⾊的男人来纠

自己,反而是福气。
可惜她从来不是女主角,所以还是不要做⽩⽇梦的好。
这件事,发生了,过去了,就该放下了。
明天她将继续平凡的生活,这样很好,令人

觉很全安。
“我们分手吧。”刘若东掸了掸手上的烟灰,慢悠悠冒出一句。
茶末愣一下,心如同被一把很钝的刀子剜去一块,疼。
抬头看去,薄薄的烟雾中那张俊俏的脸微微侧着,正是最赏心悦目的角度。
他和自己其实一点也不配,出⾝好,长得也好,学历很⾼。
前几个月听他说过,家里正在给他办出国留学的事。那时候她就有预

要分手,现在成真了。
很舍不得这样好的男朋友,但她有什么办法呢?
她只是那么平凡的一个小角⾊,和他比什么也不是。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他落难的时候自己照顾了他,他也不会屈就当自己男朋友。
两年了,也是该分手了。
所以心里虽然难过,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好。”
刘若东挑了一下眉,瞥她一眼。
茶末那么⼲脆的同意分手,有点令他小意外。
不过这女人一向即使逆来顺受的,其实她也没什么不好,就是有点乏味。
和她在一起生活没有

情,什么事情她都是淡淡的,不争取不冲动。
⽩开⽔一杯,喝多了就反胃。
前两年他家里事多,翻天覆地的,搞得很头疼。这女人照顾自己,他一时冲动就…
他也不是没给过她机会,这两年来也提醒过她多次,应该去进修,学点什么。可她总是懒洋洋的,什么都不争取。
现在家里的事都过去了,他的签证也快办好了。
这段乏味的

情也该结束了。
但,她这么配合,倒显得他理亏。
所以他

了

嘴

,把手里的烟摁灭。
“我住的那套房子,等我走了就空出来,你可以住,也好省点钱。”
她收⼊不⾼,能力也一般,在这个⾼消费⾼速运作的城市里一直生活的很拮据。能帮就帮一点,这女人到底也帮过他,而且心肠

好。
“谢…谢谢。”茶末


的看他一眼。
“只是借你住而已,我回来了就得搬走。”
“嗯,谢谢你。”
说道这儿,气氛又冷下去。
刘若东暗叹口气,她真的很乏味,就连分手,也是温


的一点情绪都没有。
“好了,我走了,回头让我让快递公司把钥匙给你送过来,反正地址你知道的。”
“嗯,你…保重。”茶末低低说道。
刘若东点点头,招来服务员结账,然后起⾝就走。
茶末的眼神跟随着他,看他到外面上车,然后一溜烟离开。
这个出⾊的男朋友就这样一溜烟的离开了自己,她不难过吗?她当然难过。
可她又能如何?
她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能力有什么筹码去挽留?
她什么也没有。
所以她无能为力。
回转头,桌上还摆着他叫的抹茶蛋糕和牛

咖啡。
茶末一声不吭的把东西都吃完,浪费粮食是可

的。
只是西餐店的东西精致归精致,一点也吃不

。
走在路上,她肚子咕咕叫,饿得不行。
走着走着,她就蹲下来,然后眼泪就掉个不停。
路上的行人都不知道她怎么回事,以为她病了,纷纷侧目。
她肚子饿,心里疼,她确实病了。
这个病叫失恋。
失恋事大,但生活更大。
房租⽔电吃饭,一层层

下来,小人物


就没有悲舂伤秋的闲工夫。
茶末继续着她碌碌无为的⽇子,朝九晚五的工作。
刘若东很快就把钥匙给她送来,她将自己现在住的一居室挂在中介所里转租,决定搬过去住。这样下来又可以省一笔钱,这算是失恋唯一的好处。
另一方面,王海冰的⽇子也继续着。
生意,应酬,乐娱,觉睡,⽇子一成不变。
关于茶末的记忆,已经很淡很淡,几乎消失不见。
直到有一晚,灯红酒绿的糜烂之中,被一脸浓妆的女人吻亲。
他下意识的排斥,随后百般挑剔。
不是这样的,接吻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应该更富有创意,更多的小动作,跳情动绪。⾆尖应该在空腔里轻轻的

拨,

得令人难耐。
还可以咬,细细的,像针扎。
有一点疼,但更多的是⿇和

。
香⽔的味道太浓了,他突然觉得自己需要一点新鲜空气。
于是他推开那女人,然后退出了包厢。
包厢外的空气也并不好,漫步到

台,扑面而来的风里夹杂着灰尘和汽油味。
令人不悦。
对这种应酬的夜生活突然就不満了,打个电话让副手上来招呼,自己则开车回家。
在路上,一眼就看见了茶末。
瘦小的她拖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在路边拦出租车。
理智上王海冰知道自己不该理会她,但看她可怜兮兮的站在路边,托着那么大的行李,拦不到车的样子,有点不忍心。
⽇行一善吧,他转动方向盘,靠过去。
一辆⾼档小车靠过来,茶末下意识的避开让路。
那小车停在自己跟前,车窗摇下,探出一张脸。
“去哪里?”
茶末眨眨眼,一时都回不过神来。
“去哪里?我可以捎带你一趟。”王海冰不得不叫醒她。
茶末呼出一口气,急忙摇头摇。
“怎么好意思,王总你忙去吧,我自己会拦车。”
王海冰皱了皱眉,打开车门。
也不再和她多废话,一把夺过那大硕的行李箱,往车后去。
“王总…”茶末下意识要夺回。
但王海冰一瞥眼,她就定住,不敢造次。
把行李扔进后车厢,关上门。
“上车。”王海冰手指一挥,指了指前座。
他那样的人习惯于命令,而茶末则习惯于听命。
所以她一声不吭乖乖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上。
“去哪里?”王海冰也上车,问她。
茶末说了地址,他就一踩油门,掉转车头开走。
一路上相对无言,王海冰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茶末则是不敢说什么。
刘若东住的是单⾝公寓,20多层的小⾼层。
把车停在地下车库,王海冰一言不发跟着茶末上去。
到了18层,茶末掏出钥匙开门,王海冰就托着行李进去。
一层是六居,店酒式公寓,⿇雀虽小五脏俱全。
装修都是标准式的,看不出主人的喜好。但王海冰还是一眼就察觉,这是一个男人住的地方。
是她的男朋友吗?
道理上来讲,人家帮了忙,她最起码也应该给倒杯⽔。
可茶末觉得很尴尬,不知所措。
这是刘若东的房子,前男友。而王海冰是她的上司,一星期前在他的车里,和自己发生了不正当关系。
在前男友的屋子里招待

夫,这算什么事。
她觉得很头疼。
刘若东的地方她来过几次,一般都是他去找她,她为了避嫌不常来。所以这屋子里的情况她不

悉。
但好在她还记得刘若东喜

喝冰⽔,冰箱里肯定有⽔备着。
于是拿了一瓶,到了一杯放在茶几上。
“王总,喝⽔。”
王海冰也觉得有点尴尬,自己坐下来算什么意思呢?
人家显然是搬来和男朋友一起住,关他什么事。他⽇行一善已经做完了,应该告辞。

起眼⽪,看了一眼。
茶末低着头,坐在对面,无意识的剥着手指,露出小动物一样局促紧张的表情。
嘴抿的死死的,都有些发⽩。
他突然就记起她吻他时的

觉,那双

,软得就像是牛

布丁。又软又Q又滑。
喉结一动,⾝体热了一下。
于是他端起冰⽔灌了一口,从喉咙口一路凉下去。
听到他喝⽔,茶末也觉得自己有点渴。
一下班就顾着收拾行李,她都忘了吃饭,一坐下来才发现自己又渴又饿。
刚才打开冰箱看到还有几片土司和一盒

蛋,到能够对付一下。
刘若东应该不需要这些了吧?要不她先吃了,回头给他补上就是。
肚子咕噜噜响了几下,她抬起头,起⾝。
“王总,你肚子饿吗?要不要弄点吃的。”小心翼翼问。
王海冰当然听出这是委婉的谢客令,但总觉得有点不

。
这小姑娘好似没事人一般,难道她忘了发生过的一切?
怎么可能?王海冰的存在已经让茶末觉得尴尬到了极点,偏偏这男人还赖在沙发上不动声⾊。
他到底想怎么样?总不会真要留下来吃饭?
开玩笑的吧。
王海冰当然不会留下来吃饭,虽然心里有莫名的不悦,但他还是站起⾝。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
谢天谢地,茶末松了一口气。
她双

微微张开,露出洁⽩的牙齿,细细的两排小贝壳。
王海冰盯着看,不动⾝。
“我…我送你。”茶末这简直就是赶客了。
王海冰依然不动,看着她。
她脸⾊⽩了⽩,随即慢慢涨红。
他到底怎么了?想⼲嘛?为什么还不走?
王海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不走,他在等什么?
一个告别吻吗?
不赖的主意。
一伸手,将茶末拽过来,捧住她的脸,低头吻上那两片玫瑰⾊的嘴

。
⾝体里潜伏着的

觉如同一下就被点亮的烈火,蹭蹭蹭的燃烧起来。
鼻子里钻⼊

悉的气息,廉价的柠檬香皂。
淡了许多,但依然清新。
他一下就热了,⾝体发紧,手臂一捁,将她挟在怀里,紧紧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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