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集
渝城某餐馆⽩天
汤⾖⾖和杨悦在这家街头餐馆里打发午饭。虽然时值正午,但餐馆內顾客并不太多。
饭间,汤⾖⾖用机手拨通了一个电话。
汤⾖⾖:“喂,⻩总吗…我是汤⾖⾖…对,不怎么顺利。我们现在只和一个医生谈过…不胖。她说她姓吴,结果她什么都没跟我们说。⻩总,我听李阿姨说,给我爸爸治病的还有一个关医生,还有一个刘护士长,我想找找他们,你有办法吗?”
⻩万钧大概在电话里向汤⾖⾖教授了一些办法,汤⾖⾖于是答应:“那好,那我们去找找看吧。”
汤⾖⾖挂上电话,看着目光关切的杨悦,说道:“⻩总让咱们到渝城医院的家属区去找,渝城医院的医生护士大部分都住在医院的家属区里,家属区就在医院后面,说一打听就能找到。”
杨悦:“医院后面…”
汤⾖⾖和杨悦边吃边谈,她们没有注意到邻桌的一个背影,喝着一瓶啤酒,吃着一盘凉菜,悄悄偷听着她们的

谈。
雪山脚下小木屋傍晚
金至

和潘⽟龙住在了那对蔵族夫妇的家中,那是雪山脚下的一幢原木搭建的二层小屋,小屋里已经亮起了灯光。
潘⽟龙和金至

席地坐在一张矮脚桌旁,蔵族夫妇正为他们准备着蔵式的晚餐,他们的小女儿也坐在一边,用不太标准的汉语,

声

气地向客人炫耀着桌上的美味。
小女孩:“这是酥油茶,这是糌粑,这是羊⾁…”
蔵族大嫂:“你们先尝一下,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吃得惯。”
蔵族大哥:“还有青稞酒,你们也尝尝。青稞酒,喝过吗?”
潘⽟龙和金至

笑着摇了头摇。大哥继续说:“嘿!到这儿来的人喝过了都说好喝。”
大嫂:“我们这儿以前也有来旅游的,我们家以前也有人来住过。”
大哥:“我们这里路不好走。但还是会有人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到这里来玩,还有一大帮专门来拍照的,拍雪山。”
大嫂:“去年夏天还有一个专门写诗的人来过,哎,你们吃吧,吃吧,不要客气。”
潘⽟龙对金至

说:“至

姐小,这儿是我们国中蔵族的饭,你可能吃不惯…你要不要先试试?”
金至

试着拿起了一块糌粑,咬了一小口,说:“好吃!”然后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她一边吃糌粑一边喝着酥油茶,一边大声赞美:“哇!好香!”又向潘⽟龙鼓吹:“特别好吃!”
大哥:“来,再喝点儿青稞酒!”
金至

端起桌上的一只银碗,往嘴里灌了一口青稞酒,回味片刻,她突然用英语说:“太

了!这是国中的酒吗,是这个地方的酒吗,商店里有没有卖?”
金至

一边喝酒一边又吃起了糌粑,吃得満嘴都是,掉了満地碎屑,潘⽟龙一边帮她清理,一边代她向大哥大嫂表示歉意。
潘⽟龙:“啊,对不起,她是外国人,她喜

国中,喜

你们做的东西。”
大哥大嫂一齐说:“好,好,你们喜

就好。”
金至

突然停下咀嚼,问:“潘,你怎么不吃?很好吃!你喝这个茶了吗?”
潘⽟龙:“还没有。”他端起酥油茶,一口下去,扑的一声

出了大半,把金至

和蔵族一家都惊了一下,金至

用英语叫了一声:“为什么?”
潘⽟龙呛着说:“这什么味儿啊,这么膻!”
银海火车站傍晚
刘迅带着“实真”舞蹈组合的四个男孩,登上了一辆开往京北的旅客列车。
大家往行李架上放着随⾝携带的箱包,又去寻找各自的

铺,阿鹏踱到一边,拨通了汤⾖⾖的电话。
阿鹏:“⾖⾖,是我,我们都上车了,明天就能到京北了。老刘让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到,你那边的事办完了吗?”
渝城医院家属区傍晚
汤⾖⾖和杨悦这时已经来到医院家属区的大门外面,汤⾖⾖和阿鹏通着电话:“比赛前我肯定赶到。你跟老刘说一声,让他放心。”
火车上傍晚
阿鹏:“⾖⾖,你的事办得顺利吗?你自己要注意⾝体,注意别生病,早晚多穿⾐服…”
渝城医院家属区傍晚
汤⾖⾖:“嗯,我知道。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在外面办事呢。等到京北再说吧。再见阿鹏。”
汤⾖⾖挂了电话,追上了走在前面的杨悦,两人走进了医院的家属区內。
火车上傍晚
火车开动。阿鹏挂上电话,若有所失地愣了一会儿,才怏怏向自己的铺位走去。
渝城医院家属区傍晚
此时家属区正是人多的时候,散步的,遛狗的,刚刚下班的,在路上川流不息。汤⾖⾖和杨悦四处打听着吴医生、关医生和刘护士长的住址,被问的路人多数回避头摇。
杨悦拦住了一位遛狗的妇女,礼貌地问:“请问,你知道吴医生住哪儿吗?”
妇女:“吴医生,哪个吴医生呀?”
杨悦:“就是住院部的吴医生,大概五十来岁,女的…”
妇女:“不认识,不知道。”
杨悦:“那刘护士长住哪您知道吗?”
妇女不想多谈:“不知道,不知道。”
妇女牵着狗走了,杨悦和汤⾖⾖又拦住了一对散步的夫妇。
杨悦:“你好,请问一下,住院部的刘护士长是住这幢楼吗?”
男的想了一下:“刘护士长?”然后看着他的

子,说:“她不是在外面买了房子吗?”

子点头:“对,刘护士长好像不住这里。”
汤⾖⾖和杨悦谢了他们,继续前行,走到一位领着孩子的老太太⾝旁,汤⾖⾖问道:“婆婆,请问一下,您知道住院部的关医生住在哪儿吗?”
老太太:“关医生,是住院部的小关吗?”
雪山木屋晚上
大嫂在小木屋里为金至

打了个地铺,潘⽟龙不忘贴⾝管家的职责,在地铺上整理着金至

的被褥。
大嫂问:“你们这么睡,睡得惯吗?”
潘⽟龙还没有搭腔,金至

便答:“睡得惯。”
大嫂:“两个人睡不挤吧?不过这垫子

大的。”
金至

没听明⽩似的,用英文问潘⽟龙:“她说什么?”
潘⽟龙马上对大嫂说道:“我们…是分开睡的。”
大嫂马上明⽩了,说:“哦,你们没有结婚不想住在一起呀?好好好,那我再给你收拾一个房间。”她指了指上面的一间小阁楼,说:“那个阁楼也可以住人的。”
潘⽟龙:“那谢谢大嫂了。”
大嫂:“那我收拾收拾。”她起⾝走了出去。
潘⽟龙这才把目光朝金至

扫去,金至

耸耸肩,用英文又问了一句:“她说什么?”
关医生家晚上
汤⾖⾖和杨悦来到一家住户的房门外,敲了敲门。一个中年女人打开了房门。
杨悦问:“请问,您是关医生吗?”
关医生点点头,说:“是啊,你们是——”
杨悦介绍说:“哦,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搅您了。她是杜盛元的女儿,我是她的律师。我们有点事情想向您了解一下,您看您方便吗?”
关医生迟疑了一下,把她们让进门厅,但马上疑问:“你是杜盛元的女儿?杜盛元没有女儿啊。”
杨悦:“她是杜盛元的非婚生子女。”
关医生明⽩了,似乎想起来了:“啊,我知道了,我听说过。你是她的律师?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啊?”
关医生的

人闻声从客厅里出来,问:“谁来了?”
关医生:“没你事,是病人家属,找我的。”
关医生的

人又退回去了。关医生就站在门厅里,像是不打算让汤⾖⾖和杨悦进屋坐下的样子。
关医生:“你们怎么知道我住这儿,谁告诉你们的?”
杨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直接开始了她的提问。
杨悦:“我们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在杜盛元先生去世之前遗嘱签字的时候,当时都有谁在场?听说您是杜盛元先生去世那天的值班医生,所以您能不能帮我们回忆一下,杜盛元在立遗嘱的时候,都有谁参加?”
关医生看了看她们,不知如何作答。她看着杨悦,再次疑问:“你是律师?”又看看汤⾖⾖:“你是杜盛元的女儿?你们有什么件证能证明你们的⾝份呢?我听说过杜盛元有个女儿,可咱们没见过。杜盛元在我们医院前后住了好几次,加起来的时间也不短了,你好像一次都没到医院来过吧?”
汤⾖⾖:“我…我不知道他生病了,所以我一直没去看他。”
杨悦又解释说:“杜盛元先生一直没有认她,所以她就一直没到医院来。”
关医生:“哦,这还真不好办了。我确实不能确认她是不是杜盛元的女儿,所以我没办法向你们提供情况。对不起啊。”
雪山木屋晚上
大嫂正帮潘⽟龙打扫阁楼,潘⽟龙则仍在下面为金至

整理

铺。他还为金至

找来⽔壶⽔碗,像在饭店做VIP夜

那样摆在

头。
潘⽟龙:“至

姐小,这是喝的⽔,晚上渴了可以喝。”他又按了按枕头,问:“这枕头够不够⾼?”
金至

躺了一下:“不够,我要⾼的枕头。”
潘⽟龙:“那我再去找一个枕头。”
潘⽟龙爬上阁楼,看见大嫂正在给他铺

,忙说:“谢谢大嫂,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他快速潦草地铺好了自己的地铺后,拿了地铺上的枕头又跑下了阁楼。
大嫂:“哎,你不要枕头啊?”
潘⽟龙回到下面,把枕头给金至

垫上,示意金至

试试:“Ok?”
金至

顽⽪地往枕头上一躺,笑道:“Ok!这样可以了。”
潘⽟龙等她起来,又把被子像做夜

那样,折了一角。
金至

看着潘⽟龙为自己铺

、加枕头,歪着头

动地看他。
潘⽟龙做好

以后,直起⾝子,说:“至

姐小,今天赶了一天路,你早点休息吧!”
金至

听话地点了点头:“你也早点休息。”
潘⽟龙迟疑一下,又说:“雪山你也看到了,我们最好早点回去。这里太偏僻了,生活条件也不好,连电话都没处打去,我们住一两天,就早点回去吧。”
金至

答非所问:“早点睡吧,明天我们去看雪山。”
潘⽟龙无奈:“晚安,至

姐小。”
金至

:“晚安。”
渝城医院家属区晚上
汤⾖⾖和杨悦从家属区里面走了出来,两人脸上的表情又被失望笼罩。
渝城某豪华饭店晚上
杜耀杰在三四个盛元集团要员的簇拥下,从饭店內的一个会场里走了出来。他们每人

前还别着一朵写有“嘉宾”字样的鲜花。
他们大步朝饭店门口走去。盛元集团的副总裁接到一个电话,他一边走一边听着电话那头的汇报,然后说了句:“噢,我知道了。”
副总裁挂上电话,凑到杜耀杰⾝边,

着嗓子低声汇报:“那两个女孩到渝城医院的家属区去了,她们找到了一个医生,不知道那医生跟她们都说了些什么。”
杜耀杰面⾊

沉地边听边走,副总裁又问了句:“你看…是不是该采取点措施了?”
这句话让杜耀杰的脚步突然停顿了一下,但没有回答。片刻,他又加快步伐朝前走去,那位副总裁只好茫然地快步跟上。
万乘大店酒晚上
总经理和驻店经理刚刚参加完一个活动,他们把客人送出店酒大门,告别过后,两人又回到大堂。
总经理:“哎,潘⽟龙那边还是没有电话来吗?”
驻店经理:“没来。他们已经失踪四天了,一直没有消息。”
总经理脸⾊沉重地点了一下头:“噢。”
驻店经理:“潘⽟龙年纪太轻,可能没想那么周到吧。他可能没想到无论到哪儿首先应该及时向家里汇报。不过,没电话来,可能反而说明没出什么问题…”
总经理叹了口气,说:“但愿如此吧。”
草甸上⽩天
蔵族大哥陪着潘⽟龙和金至

骑马游玩。他们各骑一匹骏马,在草甸上纵情奔驰,相互追逐。
喇嘛庙⽩天
潘⽟龙和金至

走进一座不大的喇嘛庙里,庙內似乎正在举办一场法事。大巨的角号被呜呜地吹响,喇嘛们的诵经声此起彼伏。
京北火车站晚上
刘迅带着“实真”舞蹈组合的四个男孩走出了京北西客站。
他们来到路边,抬手拦车。
雪山木屋⽩天
潘⽟龙在木屋前的空地上,正帮着大嫂劈柴。他抬眼望去,在远处的草甸上,金至

正陪着大哥放羊,与羊群嬉戏。
潘⽟龙问:“大嫂,我想打长途电话的话,要去哪里打呢?这儿附近有电话吗?”
大嫂说:“电话?你要打电话要到镇上去。顺着下面那条路一直走,然后翻那座山,再走二十里地,就到镇上了,镇上有邮局,可邮局不是每天都开的,你要打电话?”
潘⽟龙看着山坡下的一条小路“噢”了一声。他又朝金至

望去,这时金至

追着一只小羊,已经跑得很远,英语和韩语间杂的呼喊,若隐若闻。
京北某大厦⽩天
刘迅带着“实真”舞蹈组合的四个男孩走进了一座大厦,他们在电梯厅內看到一张招帖,上面写着“风尚杯舞蹈大赛国全总决赛报名处”他们按照上面箭头的方向,走进了一部上行的电梯。
楼上,电梯门开,刘迅等人走了出来,沿着箭头指示的方向走去。四个男孩跟在刘迅⾝后,东张西望,目光好奇。
草甸上⽩天
潘⽟龙也来到草甸上,他走到金至

⾝边,坐了下来。
大哥赶着的羊群,散漫在山坡的一侧。金至

默默地凝望着远处的雪山,一言不发地想着心事。
潘⽟龙问:“你冷吗?”
金至

沉默少顷,答非所问:“潘,我到底…是你的朋友,还是你的顾客?”
潘⽟龙斟酌了一下,答:“你是我们万乘大店酒的客人,是我们的贵宾。”
金至

失望地:“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当做朋友…”
潘⽟龙:“我也把你当做朋友,我们的服务如果得到客人的认可,都会和客人成为朋友。”
金至

:“你说的朋友,是什么样的朋友?”
潘⽟龙:“朋友,就是互相帮助,互相依赖,互相信任,这就是朋友。”
金至

:“潘,你真的把我当成你的朋友吗?”
潘⽟龙不知她这样一再追问是何用意,但他回答:“当然啦。”
金至

又问:“除了互相帮助,互相依赖,互相信任,你对朋友,互相忠诚吗?”
潘⽟龙:“我对朋友…应该用真诚来形容吧!”
金至

转过头来看着他,说:“好,真诚,我需要这样的朋友,我没有这样的朋友。我⽗亲是我的朋友,朴先生也是我的朋友,但是我失去了他们。我现在只有你一个朋友了,你知道吗?”
潘⽟龙:“…知道,谢谢。”
金至

:“为什么谢谢?”
潘⽟龙:“谢谢你信任我。”
金至

:“谢谢你帮助我。”
潘⽟龙:“我既是你的朋友,也是你的贴⾝管家。我的职责就是帮你。”
金至

严肃的神态中透露出了


和信任,她点了点头,微笑了一下,用很轻的声音说了句:“你真的愿意帮我吗?”
渝城医院家属区⻩昏
又到了医院下班的时间,汤⾖⾖和杨悦再次站在了医院家属区的门口,她们在一个遛狗的老头⾝边,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群,等着她们寻找的目标出现。
下班的人陆陆续续从医院回到家属区来。很快,老头悄悄地指了指一位

面走来的中年妇女,小声说道:“喏,那个提着菜的就是。”
汤⾖⾖和杨悦悄悄地谢了这位老头,一齐朝前

了上去,尽量和颜悦⾊地拦住了那位中年妇女。
杨悦:“对不起,请问…您是刘护士长吗?”
刘护士长停下脚步看她们,有点疑惑:“啊,你们是谁呀…”
杨悦:“啊刘护士长你好!我们是从银海来的,我们听说盛元公司的杜盛元董事长住院一直是您护理他的,她是杜盛元的女儿,特地过来谢谢您…”
刘护士长更加疑惑:“杜盛元的女儿?”
汤⾖⾖:“对,我是杜盛元的女儿。刘护士长,谢谢你这几年照顾我⽗亲,非常谢谢您。”
刘护士长忽然当街被陌生人

谢,一时反应不过来:“啊…啊,不用谢,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杨悦很快介⼊正题:“刘护士长,我们还有个事想跟您打听打听,您看我们占用您一点时间,找个地方谈谈好吗?⿇烦您了!”
刘护士长又把注意力转到杨悦这边:“什么事啊?”
杨悦:“我们想了解一下她⽗亲去世之前的一些情况,您…”
刘护士长马上打断杨悦,说:“噢,你们要想了解他的病你们找医生去吧,我不太清楚,你们去找住院部的医生。”
刘护士长一边说一边

⾝

走,汤⾖⾖急忙用话拦住:“刘护士长,您知道他立遗嘱那天都有谁在场吗?”
刘护士长已经迈开脚步,向家属区走去:“我不知道,不清楚。你们找住院部问去吧。”
汤⾖⾖和杨悦跟着刘护士长向家属区走去,不契不舍地追问:“那天不是您值班吗?我们问过住院部了,她⽗亲立遗嘱那天,是您值班。”
这时,她们已经走到了家属区大门口,一个守门的保安见两个陌生人尾随着一个本区的居民纠

不清,便走过来⼲预。
保安:“哎,你们是住在这儿的吗,找谁呀?”
杨悦解释:“啊,我们就是找她的…”
而这时刘护士长已经跑进了大门。叨咕着说道:“我不认识她们。”
汤⾖⾖想跟进小区大门,但被门口的保安拦住:“找哪家呀?登一下记。”
街头晚上
天黑了下来,杨悦和汤⾖⾖无精打采地走回太平街旅馆。
进巷之前,杨悦说了句:“咱们吃点饭吧,你饿吗?”
雪山木屋晚上
潘⽟龙和金至

面对面地坐在木屋里,除了一盆炭火的噼剥声,屋里异常安静。炭火映红了金至

严肃的表情,她的声音也和表情一样认真郑重。
金至

:“你明天出发,带上我的护照和这封信件。你不能去银海,你必须直接去京北。你到京北去找一家天地律师事务所,去找一位姓邝的律师。三年以前,我和我⽗亲路过京北,这位邝律师来我们住的饭店和我⽗亲谈过事情,他见过我。天地律师事务所是好几家际国律师事务所在国中的代理人。你如果找到这位邝律师,就给他看这封信,给他看我的护照。你请他立即为我联系际国律师,请他们代表我委托一个际国律师团,尽快做出法律安排,安排我回国!”
京北舞蹈比赛现场晚上
刘迅带着“实真”舞蹈组合的四个男孩,一大早就来到了风尚舞蹈大赛的比赛现场。他们刚刚走进大厅,就看见有几个舞队已经在舞台上开始适应场地了。
他们走到台前勘察一番,四个男孩奋兴地打量着这个设施齐备的舞台。
李星摸了摸舞台一侧的大巨音箱,王奋斗抬头看着舞台上空密集的灯组,大家都为比赛大厅阔大的空间而发出惊叹,而心

起伏。
雪山木屋⽩天
潘⽟龙背着简单的行囊,坐上了房东大叔的牛车,启程上路。
临行前,金至

拥抱了潘⽟龙,双目

润,依依不舍。
潘⽟龙不知该不该也抱一下金至

,他被动地让金至

拥抱良久,才伸出手来,也拥抱了金至

。
金至

泪⽔滚落,她问:“你还会回来吗,我可以等到你吗?”
潘⽟龙郑重回答:“好好等着我,我会回来的。”
金至

忽然摘下颈上的那块雪⽟,戴在了潘⽟龙的脖颈,在潘⽟龙惊怔之际,金至

说道:“雪⽟保佑你!”
金至

再次拥抱了潘⽟龙,像抱着自己心

的人,潘⽟龙说:“我会很快回来的,你在这里等着我,不要出去,除我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你在这里,所以你会全安的。房东大哥和房东大嫂答应我好好照顾你,他们都是很纯朴的人。”
金至

:“潘,我一直想告诉你…”金至


言又止,潘⽟龙能

觉到金至

抱住他的双手,忽然用力,他问:“什么?”
金至

目视潘⽟龙良久,终于没把一个

字说出口来,她只说了一句:“…我等你。”
牛车离开木屋,朝坡下走去,金至

站在坡上的⾝影越来越小,但潘⽟龙还是能看见大嫂走过来,和她一起目送牛车远去。
太

升起来了,贡阿雪山在蓝天之下,纯净得一尘不染。
京北舞蹈比赛现场外⽩天
刘迅带着男孩们从比赛场地出来,李星问:“老刘,后天彩排是吧,咱们什么时候试场?”
东东:“试什么场啊,汤⾖⾖都不在。”
刘迅没答,反问阿鹏:“阿鹏,汤⾖⾖今天来电话了吗?”
阿鹏:“还没有。”
刘迅:“你打给她!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到底还参不参赛了?”
东东也说:“阿鹏,这到了最后关头了,⾖⾖要是现在把大伙撂了可就玩儿得太狠了!”
阿鹏:“不会的,她说好赶过来的。”
东东:“这马上要比赛了,咱们连台都没走,乐也没合,等比赛开始前她再赶过来还有什么用!”
李星也催阿鹏:“你问问她到底⼲吗呢!”
阿鹏掏出电话,急急拨号。
太平街旅馆⽩天
汤⾖⾖和杨悦已经起

,正在洗漱,汤⾖⾖放在

上的机手响了,杨悦喊了一声:“⾖⾖你电话。”汤⾖⾖从卫生间出来,脸还

着接起了电话。
汤⾖⾖:“阿鹏…”
京北舞蹈比赛现场外⽩天
刘迅和“实真”舞蹈组合的四个男孩已经走到街边。
阿鹏:“⾖⾖,你还在渝城吗,你的事办完了吗?咱们后天…”
刘迅从旁一把接过阿鹏的电话:“我说⾖⾖,大后天就比赛了,你到底怎么着啊,你还赛不赛了?赛你明天不到后天必须到!后天晚上彩排,我们必须去试试场地!还有,决赛报名必须选手本人到场,咱们组合报名也得你来!你可别拿哥儿几个的辛苦⾎汗开玩笑啊!”渝城太平街旅馆⽩天
汤⾖⾖电话里传出的声音,连坐在对面的杨悦也能听到。汤⾖⾖郁闷了几天的心情,却不敢在此时发作。
汤⾖⾖:“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一定赶到,我一定赶到!喂…”
刘迅那边已经挂了电话,汤⾖⾖郁闷地放下机手,低头闷了半晌,抬头看到杨悦关切的目光,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启齿。
杨悦问:“有什么⿇烦吗?”
汤⾖⾖:“…我们,我们的舞蹈组合大后天就要比赛了,所以我明天必须赶到京北去。我没想到咱们这次的事情,办得这么不顺,到现在一点结果没有。”停了一下,汤⾖⾖又说:“也花了你这么多时间,你们律师办这种事该怎么收费就怎么收费,我不需要打折。”
杨悦:“收费?收费不必了,我是利用休息时间业余帮忙的,因为⽟龙托了我,我应当帮这个忙的。”
汤⾖⾖:“你,你对我,对⽟龙,都太好了,我们会记住你的,只有我们有能力了,一定会回报你的。”
杨悦:“你别着急,比赛也很重要,要不你先走吧,我再留两天,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途径能找到线索。”
汤⾖⾖:“杨悦,这件事真谢谢你了!我不懂法律,我不知道办这种事有这么⿇烦,不管这事最后有没有结果,我都特别特别

谢你。我会认真想好该怎么谢你的。”
杨悦:“不用谢,我和⽟龙是最好的朋友,现在咱们也成了好朋友了,朋友之间不说谢字。”
汤⾖⾖还是过意不去:“这样吧!等⽟龙回来,我们俩一起请你吃顿饭,好好谢谢你!”
杨悦听汤⾖⾖如此口吻,心中不免生出疑问:“⾖⾖,你和⽟龙,你们除了是邻居之外,还有其他关系吗?”
汤⾖⾖大大方方地笑了笑:“啊,他是我朋友。”
杨悦掩饰着紧张,又问了句:“男朋友?”
汤⾖⾖:“算是吧!”
杨悦顿时愣住,但很快便在脸上堆出笑容:“你们…好了很久了?”
汤⾖⾖:“他大学没毕业的时候好的,不算很久吧?哎,你有中意的人了吗?”
杨悦:“…呃,原来…有一个。”
汤⾖⾖:“现在呢?”
杨悦笑得很难看:“现在…没了。”
汤⾖⾖:“吹了?”
杨悦摇头摇:“我中意他,他不中意我。”
汤⾖⾖:“不会吧,你这么优秀!”[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
杨悦:“也许他更中意别人,所以…我不如你幸福。”
汤⾖⾖:“别着急,你们做⽩领的找朋友都晚。”
杨悦:“⽟龙…这两天和你联系了吗?”
汤⾖⾖:“没有,他陪你们店酒的一个客人出去旅游了,可能太忙了吧,有很多天没跟我联系了,他跟你们店酒有联系吗?”
杨悦:“啊,这我不太清楚。”
汤⾖⾖:“他一定是太忙了。”
杨悦迟疑了一下,又问:“⽟龙…呃,潘⽟龙…对你专一吗?”
汤⾖⾖坚决地:“当然!”
杨悦沉默点了点头,轻声说:“好。”
汤⾖⾖继续说道:“阿龙是个很细心的男人,是一个特别有责任心的男人。”
杨悦:“你那么相信他?”
汤⾖⾖:“我们心里都有一支曲子,可以在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让我们彼此沟通。那是一支曲子,也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信仰。”
杨悦:“什么曲子?”
汤⾖⾖取出一只随⾝听,把耳机塞在杨悦耳中,伤

而又庄严的音乐,顷刻漫过两人的內心。音乐让杨悦愈加伤

,音乐让汤⾖⾖备觉庄严。
汤⾖⾖:“这是我妈妈写的,它的名字叫做‘实真’。”
长途汽车上⽩天
潘⽟龙乘坐的长途汽车风尘仆仆,在荒滩草甸间的公路上颠簸。潘⽟龙拿出那块洁⽩的雪⽟,放在手中仔细端详。
火车站⽩天
潘⽟龙来到一个乡间小站,在这里登上了一列区间的火车。
京北某旅馆⽩天
刘迅走进几个男孩住的大房间里,看到男孩们非坐即躺,不由嗔怪起来。
刘迅:“哎,不是说今天你们在家自己练练吗,你们是还没练呢还是练完了,阿鹏呢?”
李星:“阿鹏机手没费了,他上街给汤⾖⾖打电话去了。”
刘迅:“不好好练又上街⼲什么,没来过京北是怎么着!他是打电话去了还是玩去了?打电话你们谁的机手给他用用不就完了?”
王奋斗:“我没机手。”
李星:“我的机手也没费了。”
东东低了头不说话。
刘迅:“今天晚上就彩排了,你们到现在还进⼊不了状态,你们这些孩子我算看懂了,小富即安,拿了个全省冠军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当了连长就以为自己是团长了!快起来练!穿鞋!要给你们个团长,你们非觉得自己是兵团司令不可。”
李星王奋斗开始穿鞋,东东说:“这两个人都不在怎么练呀?再说汤⾖⾖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她要不来咱还赛不赛都是问题了。”
刘迅:“你们这群孩子一点素质都没有,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言败,咱就是最后弃权了,咱也要坚持到底,天不助咱们,咱们认命,咱们自己不能先退下来。”
李星:“对,咱们练吧,练练步法也行吧。”
东东于是没精打采地起⾝换鞋,刘讯又说:“不是你们自己说的吗,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两天不练观众知道,我看你们现在脚都荒得长⽑了吧!”
渝城火车站傍晚
潘⽟龙赶到渝城,他匆匆跑出火车站,跑到街边,拦住一辆出租汽车,汽车快速向机场的方向驶去。
渝城机场晚上
潘⽟龙跳下出租车,跑进机场大楼,跑向东方航空的售票柜台。
渝城机场晚上
汤⾖⾖的⽪箱被贴上标签,被传送带送走。汤⾖⾖转过⾝来,和送行的杨悦告别。
杨悦:“走吧,有什么情况我给你打电话,祝你比赛成功!”
汤⾖⾖拥抱了杨悦:“谢谢你杨悦,你对我太好了,我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你知道,才能让你知道…我真的不会说

谢的话。”
杨悦微笑一下,笑得酸苦:“你谢谢⽟龙吧。”
渝城机场晚上
一只背包从X光仪的传送带上滑出,潘⽟龙通过机场安检,他从传送带上拎起背包,向登机口走去。
这时,汤⾖⾖也来到安检通道,递上自己的件证和机票。
汤⾖⾖从X光传送带上,拎起自己的背包。
这时的潘⽟龙已经走近了登机口,他路过一排投币电话时,脚步犹豫忽然不前。他想了一下,终于走到一台电话机前,往里投了钱币,拨通了万乘大店酒的总机。
电话里,传来饭店总机训练有素的声音,总机姐小中英两种语言的问候,让潘⽟龙备觉亲切。
“你好,万乘大店酒!”
潘⽟龙张了嘴,话到口边却又刹住。
总机用英文连续问了两声:“哈罗,哈罗…”又换用中文问道:“你好,你好…”潘⽟龙始终犹豫,没有出声。
总机:“喂,你好…”潘⽟龙把电话挂断。
他不知自己为什么没有按照店酒的要求,及时报告他和金至

的行踪,而是按照金至

的要求,不和任何人联系,就这样直飞京北。
他站在电话机前沉默良久,汤⾖⾖从他⾝后无声地走过,这时的登记口已开始检票登机。
潘⽟龙离开了电话机,朝登记口走去。
机飞上晚上
汤⾖⾖已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靠窗坐的一位老年乘客扣不上全安带,汤⾖⾖伸手过去帮忙。潘⽟龙恰在此时看着手上的登机牌穿过通道,向后面的座位走去,和汤⾖⾖再次失之

臂。
渝城机场晚上
机飞起飞,闪亮的航行灯很快消失在灿烂的星空。
渝城医院家属区晚上
杨悦再次来到医院的家属区,并且终于问到了刘护士长的门牌号。
她敲开刘护士长的家门时看到开门的是一个半

男孩,落落大方的杨悦让男孩马上显得热情有礼:“哦,请问你找谁?”
杨悦:“请问这是刘护士长家吗?”
男孩朝屋里喊了一声:“妈,有人找你!”随即就要将防盗门打开,但被走过来的刘护士长拉开。刘护士长显然认出了杨悦,不満地嚷嚷了一句:“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找来也没用,你找住院部去问吧,啊!”刘护士长说完,不等杨悦开口,随即将房门关住。杨悦耐下心来,再次按响门铃,按了半天,快要放弃的时候,刚才那个男孩居然又把房门打开了,他冲杨悦友善地笑笑,回头对⺟亲喊道:“妈,你让她进来吧,人家找你有事!”
刘护士长急急从里屋跑出,坚决不让儿子开门:“别让她进来!”她隔着防盗门冲杨悦发

着不満:“怎么回事啊你这个人,不是告诉你去找住院部吗,你这是…”
杨悦则依然保持着和颜悦⾊的礼貌:“刘护士长,我不是要问杜盛元的病情,我只是想了解杜盛元立遗嘱的情况,只是想了解一下当时都有谁在场,您告诉我我马上就走。谢谢您了。”
刘护士长:“反正我们医院的人都不在场。立遗嘱的事是他的律师啊…”杨悦:“那天除了律师,不是还有两个人也在场吗,那两个人是谁您知道吗?”
刘护士长:“我不知道,是公证处的吧,具体我不知道。”
杨悦:“公证处…哪个公证处的?”
刘护士长一边说一边把房门越关越小,说完最后一句话房门就彻底关上了:“我不知道,你去问问律师吧,我不知道。”
楼道里暗了下来,杨悦低头思索,没再敲门。
渝城太平街旅馆晚上
杨悦乘出租车回到旅馆,她在巷口下车,走进巷子,又一直走进旅馆大门。
一辆始终尾随在后的汽车,

沉地从巷口缓缓开过。
首都机场晚上
潘⽟龙从首都机场的候机楼內走出,乘上一辆出租车匆匆离去。
紧接着,阿鹏拉着汤⾖⾖的⽪箱,接着汤⾖⾖从里面走了出来。
渝城太平街旅馆夜
杨悦准备澡洗,脫了⾐服放⽔,⽔始终是凉的。
杨悦又穿上⾐服,开门穿过走廊,来到服务台投诉。
杨悦:“姐小,我是207房的,我那房间怎么没热⽔呀?”
服务员:“啊,我们这里到晚上十一点以后都没热⽔了。”
杨悦:“都没热⽔了?那热⽔…什么时候有啊?”
服务员:“明天早上七点以后。”
杨悦:“这饭店怎么会晚上没热⽔呢…”
服务员理直气壮:“想要二十四小时热⽔上五星饭店住去啊!我们这里没有。”
杨悦摇头摇:“那⿇烦你了。”
她又沿原路走回房间,此时已是夜深人静,整座旅馆像是一座空楼,拐来拐去的走廊里除了杨悦的脚步声外,几乎没有一点动静。那脚步的回音把杨悦自己都弄得疑神疑鬼,

觉走廊的每个拐角,都有人在轻轻跟踪。
杨悦终于走到她的房间门口,她开门前回头看看,整条走廊灯光昏暗,鸦雀无声。
杨悦打房开门进屋,屋门在她⾝后关住。
M.bANiAn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