拷雪
小的时候写作文,当形容某物的洁或描写某人的净时,总是喜

拿雪来比喻。不是说某物洁⽩如雪,就是说某人纯净似雪。可随着年龄的增长,现在的我却越来越不敢,也不屑使用这样的比喻了。我开始对雪是否真⽩产生了怀疑。
⽩

⾊,引申为纯洁,⼲净。这大概是稍有些文化修养的人都了解的极普通的常识。可雪

⽩吗?它是否真的象人们形容的那样洁净,凄美,这在我看来却真该仔细地加以斟酌,拷问一番了。
一般说来,在人的

觉中和印象里大凡⽩的东西都是净的和洁的,而净的,洁的东西又都是善的,美的。当然曹

的⽩脸算是一个特例。在人的视觉世界里,⽩⾊代表着一种明亮,纯正,而在人的情

世界中,⽩⾊又寄托着人们的一种真心,真意,真

情,更是人们骨子里望渴圆満,完美的美好天

的自然流露。
然而,雪由云成,云属杂气。而凡是杂的东西都与洁,净不相⼲。这样看来,雪从本质上就不是洁的,又何谈⽩呢?
雪的命运由云布摆,随风飘零,意何其软志何其弱,处境何其尴尬。这软弱的个

正注定了它难保贞洁的命运。不贞便难洁,而不洁又岂能称⽩。
从物象学的角度看,雪是一种体,而且为一种象。象源于心,是一种虚的东西。然而,实从虚来,物由象定。一切物象皆产于心,从于心。以这种逻辑思维,则⽩该从污来,⽩不⽩,难保⽩,是⽩的宿命,自然也是雪的宿命。
宋人谢惠连在他的《雪赋》中写道:“节岂我名?洁岂我觅?素因遇立,污随染成。”这里的“遇”与“染”在我的理解指的是一种环境。雪⽩雪污,皆在于雪所遭遇的环境,全是环境的浸染,雪则往往是⾝不由己的。
因此看来,雪实在是一种虚假的洁⽩。
这里,便出现了这样一个问题:是什么让原本脏污的雪变成了洁⽩的雪呢?是雪自⾝的伪装吗?是环境外力的作用吗?这些看来都不是雪变⽩的必要条件。在我看来,雪所以变⽩,完全是人虚伪的灵魂作祟,是人的虚妄的个

将雪变⽩,是人的自以为是把雪造⽩。
由雪让我们想到人。想到当前的种种社会现象。那些热衷于搞形象工程的贪官;那些擅长于造假的

商;那些对浮华的时尚趋之若鹜的另类青年,他们不旦擅于造假,他们更是虚假生活的忠实信仰者,追随者,因为他们无法忍受生活中太多的实真。他们宁愿相信雪是⽩的,也不愿追问雪是怎样变⽩的。
常有人说二十一世纪是一个虚拟的时代。人们往往利用现代⾼科技手段为自己营造出一个梦幻的世界,人人都望渴成为一个梦游症患者,人人都喜

亲近虚假而远离真理。可梦终归是要醒的,当

光普照,残雪消融时,真不知那些沉湎于用虚幻构造的琉璃世界中的人们,面对这既实真又现实的世界,他们该如何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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