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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捻音成线
 “两位!”杜荣额头上的汗不住冒出,他知道只要这两人一旦动手便是两败俱伤,如此一來剿杀⽩雪的计策便要落了空。

 杜荣苦口婆心道:“⽩雪不死,在座的各位只怕都要寝食难安,既然此次有天赐良机,我等理当同心同德,先御外敌才是啊…”

 人不动,剑气如雨。

 气势正在攀升!

 “这两人莫非是前世的冤家,才对峙了‮夜一‬,这会儿又厮杀上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只來一人罢了。”杜荣忽然面⾊一变,沉思着:“不对,请柳生纯一郞的到來是舂当⽇在九帮十八派大联盟里秘密会面取墨剑时就已经策划好的,可为何此刻却如针锋对麦芒,这等的奇怪?他们之间难道有什么样的秘密吗?”

 在当此刻气氛凝固,杜荣陷⼊自己的沉思之时,忽然长空一声凄厉嚎叫“啊!!”划过,这是临死前的叫声!

 “又出事了?”

 杜荣心中一惊,一个箭步撞破房门,他的⾝形肥大,滚动个如一只极大圆球,可⾝法绝对不在当世一流⾼手之下,甚至更快,他破门更是毫不犹豫,只因要用⾝子撞破一扇门绝对比用手打开一扇门要快得多。

 可就是他这样快的速度,也只看到一个死人。

 空的房门外走廊上,仰面躺着一个⻩衫年轻人,他眉目间残留着临死前的诧异和惊愕,印堂一剑毙命,快、准、狠,杀人手法与⽇前死去的小方如出一辙。

 杜荣大喝一声,已极快的一扫周围环境,但见三楼⾼空,面前鸟影不见,隔壁房门全部外面上锁,更不可能蔵人。

 凶手又消失了。

 他缓缓的蹲下⾝子,合上他的双眼,然后小心的捡起地上的一只青蝶,深一口气,起⾝走回房中。

 “又是青蝶杀人。”杜荣面对着一动不动的舂二人恨声道:“这次死的人叫小正,他和小方正是我的左右护卫,肯定是⽩雪前來杀人…他已经來了!!!”

 他自己圆乎乎的,⾝边的人却叫方方正正,只因他喜别人对他规规矩矩,方方正正的。

 ⽩雪,这个名字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场中杀气也登时一顿。

 这气息一变,杜荣登时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他们已经打不起來了。

 ⽩雪。

 杜鹃听到这个名字,她的目光突然变得十分奇怪,眼神中透露出既悉又陌生的觉。

 这个谜一般的女人,谜一般的情

 “來的人不是⽩雪。”舂终于开口。

 杜荣不信,恨声道:“若非是他,房间距走廊不过丈许,我破门不需三瞬,却不见凶手人影,我早已包下莫言客栈,三楼只有这一间房住人,其余房门尽皆上锁,走廊外便是⾼空一览无余,除了⽩雪天下还有谁人有这般的⾝法,又除了他还有谁会用这青蝶为令!”

 杜荣的満是肥⾁的右掌紧紧的捏住那只死去的青蝶,目光中満是杀机!

 惨蝶何故,惹人杀心!

 舂目光在那只已被捏成一片片的残蝶叹息道:“世上绝沒有这么快的⾝法,哪怕是⽩雪也不可能…”

 杜荣道:“难道又是凶手伪装的叫声?”

 舂道:“正是。”

 杜荣‮头摇‬道:“不可能,洒家肯定那一声惨叫來自房外,距离绝不会太远。”一流⾼手对于听音辨位都有一套自己的经验,一般绝不会有错。

 舂不答,忽然看了一眼柳生纯一郞。

 柳生纯一郞知道这是舂给他抛过來的难題,他若是答不出來,便已经是输了。

 “哈哈哈!”柳生纯一郞朗声一笑道:“杜大当家的难道还沒发现此地出了命案,除了我等几人之外,其他人为何迟迟未到呢?”

 舂暗叹一声:“这柳生纯一郞的心思果然缜密,武功也不在我之下,要从他⾝上取到那件东西只怕是大为不易。”

 杜鹃听不懂柳生纯一郞这话什么意思,她也是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可是所有人都似乎比她看得明⽩,也看的透彻,她只觉得糊糊的,可杜荣毕竟听明⽩了,他的才智武功自然不是杜鹃所能比拟的。

 杜荣沉思道:“其他人不來,是因为他们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命案,他们不知道是因为本沒有听到那一声惨叫…”

 “沒有听见?”杜鹃忍不住问道:“那一声叫的很重,整个客栈都要震动了,只要不是聋子绝不可能听不到!”

 方才她也听到了那一声惨叫,清晰的便如就在耳边响起,若要说这样别人还未听见,她实在无法相信!

 “杜大当家的沒说错。”柳生纯一郞道:“方才除了我等四人之外,的确沒人听到!”

 “这…”杜鹃不解,柳眉弯弯犹如一个大大的问号。

 柳生纯一郞道:“只因这一声惨叫是由內家⾼手捻音成线故意送到我等耳中的,敢问杜大当家的中原武林中能有这份功力的人有几个?”

 杜荣面⾊凝重,仔细比较后才叹息道:“江湖上⾼手如过江之鲫,有些前辈⾼人又大多隐秘红尘,要讲个大概实在很难,不过捻音成线本已是极难,要做到一次将声线分成四股送到四个不同的人耳中,这份功力洒家自认自己是绝对做不到!”

 舂道:“要有这份功力的人至少得需进⼊化⾝一境界,才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喉间的声带,从一开始便将声音分成四股,这种秘术只有当年的拜月教才懂,余人即便有这份功力也难以控。”

 柳生纯一郞忽然道:“舂君,敢问声带又是什么?”

 舂看了他一眼,道:“是喉咙中一种能够振动发出声音的⾁膜。”

 柳生纯一郞又道:“若是有人懂得这种秘术,也变等同于可以随意控制自己的声音?”

 他说这话目光竟直直的盯着杜鹃,目光在她的面容和喉间游走,似乎想从她⾝上看出点什么端倪。

 舂道:“是的。”

 柳生纯一郞忽然发出震天长笑,笑声半响,才一挥袖,面目无情道:“若能⾝怀这等秘技岂非雌雄莫辩,男女同体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杜荣也笑道:“古人云:雄兔脚扑朔,雌兔眼离,双兔般地走,安能辩我是雌雄?”

 杜鹃的面⾊丝毫不动,她只觉得自己被看的脸上好似有一条碧绿的⽑⽑虫在爬來爬去,有说不出的恶心和恐惧。

 “难道柳生纯一郞已经看出了什么吗?”杜鹃不敢多想,只能強撑着自己的⾝子不敢动弹。

 柳生纯一郞收回在杜鹃面⽪上的目光,凝重道:“凶手即便不是⽩雪,也和⽩雪有莫大的关系,看來某家当真是小瞧了这⽩雪,他总算还有几个朋友!”

 ⽩雪相満天下,他的一生是诗文一般的浪漫,鲜花一般的美丽,少女一般的多情。

 他和舂不同,舂沉浸在自己的寂寞中,享受寂寞,而⽩雪害怕寂寞,他热生命,享受友情,更能为朋友两肋刀,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缺少朋友呢?

 杜荣的面⾊也凝重起來,缓缓道:“如果这杀人的人是⽩雪的朋友,只怕这一次会是一场大战。”

 柳生纯一郞叱道:“战便战,某家掌中利刃早已‮渴饥‬难忍,人⾎,就怕那⽩雪小儿他不敢來,來必死!”

 “⽩雪,是我的。”舂慢慢道:“他一定会來,也一定会死在我的手上!我一人⾜矣。”

 柳生纯一郞也慢慢道:“你有把握他一定会來!”

 “他一定会來。”舂的目光已经越过了柳生纯一郞,越过了梨花木墙,向了虚无缥缈的远方,变得说不出的空虚和苍⽩,他喃喃道:“梅影横窗舂瘦,⽇⽇青楼⽩雪下。”

 “只要他看到了云湖上发生的一切,无论因为乌静静的⾝世还是因为他们的情,他都会來,他是⽩雪。”

 柳生纯一郞道:“就因为他是⽩雪?”

 舂道:“就因为他是⽩雪!”

 柳生纯一郞道:“你是舂。”

 舂莫然道:“我是舂。”

 “很好。”柳生纯一郞再一次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仿佛要将他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杜鹃低喃道:“一遇⽩雪误终生,这是怎么样诅咒?无论是⽩雪的一生还是这些女人的一生,在他们相遇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悲惨的结局吗?”

 杜荣长笑一声,用力的着自己的双掌掌心,道:“两位能够尽弃前嫌,金诚合作又何愁大事不成!”

 舂冷然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柳生纯一郞道:“正是!”

 杜荣一个热脸贴在别人凉股上,他也是一大联盟盟主,此时竟能放得下⾝段处处讨好这两个杀神一般的角⾊,这份韧和忍耐实在非同小可,杜鹃看在眼里,心中默想:怪不得其人能隐忍多年计划周全,终于一举击败所有人登上盟主宝座!

 杜荣又望向杜鹃迟疑道:“至于杜鹃姑娘…”

 “至于杜鹃姑娘,何不予鄙人伺候呢?”不知何时,⻩华正恭敬的站在门后,垂手等待。

 其他人虽然沒有听见惨叫,可杜荣破门声还是很响的,⻩华作为客栈总管,理当要过來看一下的。

 “杜鹃姑娘是贵店的客人。”舂竟然同意了,赞同道:“理当如此。”

 ⻩华面朝柳生纯一郞恭敬道:“既然如此,柳生先生的意下如何?”

 柳生纯一郞惊异舂态度的转变,不过这倒也算合 的他的心意,所以他也同意了。

 于是杜鹃就这样的跟⻩华走了。  M.bANiAnXS.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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