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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待从埼齐至
 ⽩腻的球又又滑,纤手轻轻一按,⽟指便仿佛伸⼊柔软的⾁,抬起时⾁旋即弹开,不留痕迹。拔下荆钗,如⽔的青丝一而下,掩住了大半粉躯。

 ⽩雾状的⽔气沿着优美的脚胫浮而起,朦朦胧胧中只看得出黑⽩颜⾊。晴晴从小怕黑,因此紫玫只按了按灯草,让灯火缩成⻩⾖大小一粒。房间瞬时暗了下来,每一处影都不约而同的拉长加深。

 只有灶间木柴的火焰愈发红亮,一闪一闪,在糙的土墙上映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红⾊波纹。木盆只能容一人坐卧,紫玫便将女儿放在前,柔柔擦洗。晴晴明媚的大眼弯成月牙,格格笑着。

 一双柔的小手仿佛两条光溜溜的小鱼,在⺟亲前拱来拱去。中挤的困痛渐渐化开,紫玫放松肢体,享受这片刻难得的安宁。“娘,你为什么要把它们包起来?”晴晴起⽔,小手房上的印痕。

 “…它们太大了,不包起来,娘就不能方便给晴晴做蛋羹了。”晴晴眨了眨眼睛,“晴晴会像娘一样吗?”“不会…”“…为什么…”晴晴抱住一只房,脸蛋在尖蹭来蹭去,不情愿地小声嘟囔。

 看着女儿天真的模样,紫玫心底不由一痛,这样的遭遇,有自己一个,已经太多了,“它们又圆又大,好香好⽩,抱起来好软好暖和,又好玩又好吃…我也想要…”

 女孩的⾝体趴在⺟亲⾝上不安分地‮动扭‬着撒着娇,还把小嘴凑到头上。満溢的汁从眼內涌而出,消解了內的痛。紫玫叹了口气,抱起女儿柔的肩膀,低声道:“那样你就没有合适的⾐服穿,也不能跑得很快。不管做事还是‮觉睡‬都会很累。如果让人看到,别人还会以为你是妖怪…”

 晴晴似懂非懂的听着,她侧坐在⺟亲腹上,淋淋的头发沾在肩上,像一尾小小的美人鱼。“到那时候你就会想把它们蔵起来,不让别人看到。你要用布,把它们用力扁…”晴晴充満敬畏地看着⺟亲的房,然后伸出一小指头,小心翼翼地在球上轻轻一点,扬起脸认真地问道:“是不是会很痛?”

 紫玫点了点头。晴晴‮劲使‬捧起沉甸甸的巨,一边轻轻摇晃,一边朝上面哈气,嘴里说道:“妈妈不痛…妈妈不痛…”紫玫展臂搂住乖巧的女儿,苦涩地笑了起来。

 幼稚的手臂像没有骨头一般柔软,藕节似的肢体滑无比,仿佛略一使力就会破碎。等⺟亲细致地给自己擦洗完⾝体,晴晴还赖在⺟亲温暖的怀抱里,不愿起来,她躺在⺟亲两之间,两手各抱着一只房,像一滴晶莹的露珠,娇弱弱含在盛开的玫瑰‮瓣花‬中。沉默半晌,她突然说道:“娘,爹爹是在南边吗?”

 紫玫‮躯娇‬一僵。晴晴三岁时见别的孩子都有爹爹,而自己却没有,便哭闹着也要爹爹。眼见小小的孩子泪人儿一般哭得死去活来,紫玫心如刀绞,只好哄她说爹爹跟我们失散了,娘走这远的路,就是给晴晴找爹爹。

 晴晴记住了⺟亲的话,无论路上怎么辛苦,她从来都不叫苦,一心一意要找到爹爹。“能。”紫玫轻轻说道,心里不期然想起五年前那个雪夜。自己的手臂刺穿了他的腹,飞溅的鲜⾎染红了整池温泉。他看起来苍⽩冷,心如铁石,⾝体內却一样是热的…“爹爹是什么样子?”

 晴晴仰起头,翘着的小下巴精致如⽟。紫玫怔怔望着灶台上微弱的灯火,轻声道:“你爹爹比娘⾼一个头,长得很英俊…比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好看…”

 如⾖的灯火在玫瑰仙子眼中幽幽闪动,慕容龙的⾝影如每晚的梦中一样清晰,“他既聪明又有本事,还有很多手下…他很能⼲,每个人都怕他…”

 “为什么怕爹爹?”紫玫一颤,強笑道:“因为你爹爹很厉害…”晴晴‮奋兴‬起来,“爹爹力气很大吗?”“对。”晴晴小手比划着,“他能扔这么大的雪球吗?”

 “能。”“这么大呢?”“能。”女孩乌溜溜的眼珠转了半天,想找个更大的东西,忽然眼睛一亮,问道:“像晴晴这么大的呢?”紫玫被女儿逗得一笑,“能…娘这么大的雪球,你爹爹也能扔出去。”

 晴晴小嘴张得‮圆浑‬,幼小的心灵完全被爹爹天神般的英武形象所占据,半天才透了口气,无限崇拜地小声说:“爹爹好厉害喔…”接着她又想到一个问题,“娘,你怕爹爹吗?”“…开始怕,后来就不怕了…”

 “为什么…我知道了!”还没问完,女孩已经有了答案,“爹爹对娘好,娘就不怕爹爹了,是不是?”“…是,”紫玫闭上眼,他为了那个荒唐的⾎统,不惜掉亲娘的筋,将自己的师⽗师姐一一碎骨残体…

 “你爹爹对娘很好。娘夏天想要冰,他就想办法拿来。那时娘总是惹他生气,你爹爹从来都没有像对待别人那样…对待娘。你爹爹对娘很好…”她想起刺杀他的那一刻。

 平生第一次,一个男人毫无保留的对她倾诉衷肠,然而她的回报却是亲手刺穿他的要害。在最后关头,他放弃了反击,用生命来自己…紫玫喃喃重复道:“你爹爹对娘很好…”

 “娘,你喜爹爹吗?”女儿清丽的童音仿佛一柄利刃,轻易便划破了⺟亲严守的心房。泪⽔从紧闭的眼角滚滚而下,紫玫哽咽道:“喜…”她流过无数次眼泪。

 但这次却是五年来仅有的一次,而这次的眼泪,却是为生命中最恨的仇人,最近的亲人,最人而流。五年了,他的尸骨早已埋没荒草。往事已逝,再不必苦苦抑那种背德的情。对紫玫而言,那不仅仅是喜,而是刻骨铭心的深情意。

 假如彼此不是兄妹,假如彼此之间没有⾎海深仇,紫玫愿意付出一切去他,无怨无悔地陪在他⾝边,去追逐草原尽头的落⽇,直到天荒地老。即使与⺟亲共事一夫,她了心甘情愿。耳边又响起女儿童稚的声音:“爹爹会喜晴晴吗?”

 紫玫瞬时冷静下来。慕容龙冷厉的口吻她记忆尤新…如果是女儿,将会是慕容氏所有男人的‮物玩‬!“会。爹爹一定会喜晴晴。”晴晴开心地趴在⺟亲脸上,又亲又拱,喜不自胜。紫玫下心底的寒意,強笑道:“好啦,⽔都凉了,起来吧。”

 晴晴还沉浸在对爹爹的憧憬中,央求道:“娘,再给我说说爹爹,好吗?”“明天再说吧,晴晴乖,起来穿⾐服…”晴晴磨磨蹭蹭不愿离开温暖的浴盆,“我们什么时候去找爹爹?”

 “雪晴了就走。”女孩⽩生生的手臂趴在盆沿,支着下巴,烦恼地说:“人家名字就叫雪晴,雪怎么还不晴…”***香案上供着两幅绣像,一幅绣的是观世音菩萨,另一幅却是个素⾐芒鞋的尼姑。

 看得出刺绣者绣艺极精,两者相貌端庄华美,栩栩如生,观音菩萨的慈悲怜悯和尼姑眉眼间的凛然之气都跃然帛上。紫玫点上三柱香,然后合什拜倒,深深磕下头去。

 晴晴也学着⺟亲的样子,两只小手合在一起,气地说道:“观音娘娘,祖师婆婆,保佑晴晴能找到爹爹。”然后跪下认真地磕了个响头。紫玫望着绣像上那两张悉的面孔,心里低声道:“娘、师⽗,你们在哪里呢?”***

 次⽇推开积雪半掩的柴门,纷纷扬扬的雪花已经变成碎碎的雪粉,淡了许多。家里的盐米已然用尽,村里的乡农彼此都不宽裕,紫玫便趁雪略小的时候,赶到十五里外的集市换取盐米。

 她用薄被将晴晴仔细裹紧,然后带上绣品和剩余的蛋,背上一个狭长的包裹,冒雪南行,为了不引人注目,她穿上宽大的夹⾐,带上面纱,远远看去,只是个普通的农家‮妇少‬。

 世至今已绵延百有余年,天下四分五裂。潼关以东,淮河以北的大片膏腴之地属于周国所有。在群胡蜂起的北方,汉族出⾝的周帝姚兴是个异数。他本是燕国拱卫京师的重将,弑君而得帝位。

 他深知农桑之利,因此一反百年胡尘,抑牧重农,经过二十余年的生息,大批农民得以安居,民间获益菲浅,虽然年关将至,天降大雪,镇上还有几家布坊、米店没有关门。紫玫寻了一家布坊,换了半串铜钱。

 然后穿过镇子,去米店购买粮盐。时值辰时,街道上冷冷清清,大多人家都炊烟缭绕,正在生火做饭。她不便施展轻功,在没踝的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慢慢行走。

 沿街有间食肆,刚走近,一股热腾腾蒸饼的香气便扑鼻而来,一路安安静静的晴晴忽然一动。

 ⺟女连心,紫玫知道女儿饿了,于是停下脚步,买了三文钱的蒸饼。晴晴笑逐颜开,两手抱着蒸饼‮劲使‬咬了一口,又递到⺟亲嘴边。紫玫微笑着摇了‮头摇‬。

 但晴晴一个劲往她嘴上递,只好掀起面纱一角,咬了一口,正在此时,一阵马蹄声隐隐传来,细听下有近百骑之多。紫玫心下纳罕,不由抬头望去。来者清一⾊的玄甲箭袖,每骑都带有弓刀羽箭,整齐划一,显然是兵士。

 当先一人鸠鼻深目黑甲黑马,毡帽后拖着一貂尾,当是队中的首领。转眼间来骑已驰⼊小镇,紫玫不愿多事,连忙抱着女儿避到一旁。黑甲骑士马速不减,铁蹄翻飞,雪泥四溅。

 冲到食肆旁时,首领突然毫无征兆地斜⾝挥刀,砍下店主的头颅。紫玫一惊,急忙摀住女儿的眼睛,她飘泊四方,所遇极多。

 但这样无来由地公然在街头行凶,还是第一次见。那名首领勒马立在街心,待从骑齐至,举起沾⾎的长刀在空中虚劈一记,众骑立即吼叫着三五成群散⼊小镇。周国境內胡人虽多,但二十年未曾有过胡骑肆,这些军士究竟是哪支军队?  m.BAniANxs.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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